幼时记忆美文范文集萃

幼时记忆美文范文集萃

  不知从何时开始,变的怀旧起来。

  从前很慢,幼时的记忆中,人们出行的工具是“二八大杠”和“凤凰牌”轻便自行车。那时的大街上私家车屈指可数,凤毛麟角的汽车在当时是格外地醒目。

  儿时的记忆中,人们春种秋收。每当三夏大忙时,烈日炎炎下那肥硕的麦穗低垂着头颅仿佛要回到母亲的怀抱。村里的人们在破晓前便匆忙吃过早饭,提着水壶装着几个苹果,头戴草帽,拎着那散发着寒气的镰刀走向地里开始收割小麦。但见弯着腰,左手将小麦一把一把地揽向怀里,右手挥着镰刀以弧线的方式进行收割,反复地重复。待到一大堆时,用麦杆衔接成绳子,把收割的小麦捆在一起。豆大的汗水打湿了衣服,阳光下那黝黑的皮肤是那么的质朴。累了就坐在地垄上休息一下,或是喝水或是吸袋旱烟。最后用人力“双辕架子车”拉到“场”里。

  “场”是每家都有的,大概四五分地那么大。人们提前把地翻开,再洒些水,然后用石头碾子将地面碾压的直到光滑平整。将收回来的小麦全部铺平于中央地带。接下来是四轮农用车后面拉着一个大点儿的石头碾子,一圈一圈一遍一遍地在小麦上反复碾压。边上的人时不时地用三股叉挑起麦秆,最终的目的就是将麦穗上的麦粒全部抖落干净,最后将麦杆堆成一个小山丘般,用以作为厨房做饭生火用料。傍晚时分东风乍起,人们站在风向下方的侧面用木掀一掀一掀地扬起麦粒,旁边的人用一把带有竹叶的扫把轻柔地落起那细微的尘土以及麦粒上的麦芒,就像是在抚摸自己的孩子。直到麦粒干净无瑕,接下来晾晒几日,便装入袋子或是屯于粮仓。

  稍息几日,便是播种玉米。在农机很是匮乏的年代,人们用最原始的方法“点种”。把种子装在袋子里挂在脖子上或装在衣兜里,蹲在田间,右手拿着一个铲子。铲个坑,然后放进种子再用土掩盖,反复如此。待到玉米长至腰间,又紧接着上化肥。啊!那熟悉的味道莫过于“氢氨”呛鼻子辣眼睛。一掀一坑,两根玉米一个坑,一个人站在前面用铁掀铲个坑,后面人放入适量的化肥。紧接着用第二个坑的土填住第一个坑。后来有人发明了种较为轻便的方法,那就是趁着下雨的时候去地里。端起盆中的“尿素”一把一把地扔在玉米的根旁,雨水会直接溶解肥料玉米直接吸收,简便了许多。

  收获的季节总是那么令人愉悦,时逢黄金周。那枯黄的玉米杆上还在顽强地咬住那金黄的玉米棒子不肯放手。老幼齐上阵,拉着架子车,拿着袋子,带着脚锄。一人两行掰起玉米。把掰下的玉米扔在一堆,一人用锄头锄出一条路,然后用袋子装起来。车厢内堆放零散的玉米,车厢边上堆起袋子,然后拉回家里,倒入院子里,又开始剥玉米,电视挪至院中,边看电视边剥玉米。时不时地传来蟋蟀的叫声,仿佛在诉说着不舍地退出属于它的季节。大人们把剥好的玉米栓住,挂在墙上,或是堆成塔的样子。记忆中我们用玉米雀雀辫起了绳子,在马路上跳绳,老人们还会辫起蒲团,以做他用。

  时间一晃而过来到了腊月,墙上的玉米以及堆在地上的玉米塔早已干脆无湿,是时候剥成颗粒了。大人们用铁制的手锥在玉米棒子上划过几道,然后用手掌一搓,便尽数抖落。手掌疼了,就用剥完地玉米芯在待剥的玉米上回的摩擦。不知不觉,数不清的玉米在粗糙的掌心中一个又一个地完成了蜕变,留下的只有厚厚的老茧以及无尽的喜悦,毫无疑问又是收获的一年。

  年关将至,家家户户置办起了年货,手写的春联,纸制的门贴,威武的门神。瓜子、花生、糖、肉、菜、饮料等。还有最爱的鞭炮,期待的年三十晚上终于来啦。不管谁家放鞭炮时,儿时的玩伴总是齐聚一起,弯着腰挑捡那些“哑炮”或者遗漏的炮竹,把它们拦腰折断倒出火药,用洋火点燃,只为看那一瞬间的火花。

  走亲访友时,人们骑着“二八大杠”自行车,在街道上买礼物,记忆深刻的是有一种名叫:点心。的礼品,商家用油纸包住称好的点心,用绳子绑起来,最上面放一个红色醒目的带有福字样。尽管天寒地冻路途偏远道路曲折,也阻挡不住走亲访友的行程。

  三十年后,科技飞速发展。人力收割的时代已经过去,收割机这个庞然大物分分钟就会解决,什么光场,割麦,碾麦早已成为一种回忆。那散架的架子车已失去往日的作用,被遗弃在角落布满尘埃。随处可见的私家车,随时处于拥堵的街道,每当年底更是堵的水泄不通。那“二八大杠”时代已被淹没在时代的洪流之中,被人们遗忘悄然不见。而今的年味更是淡如水,淡的让人就感到像是聚会。刺耳的炮竹声已不在,刺鼻的火药味已成为一种怀念。唯一醒目的就是门前的对联和门贴。以前过年村庄里是熙熙攘攘,人们大都过了正月十五才打拼,现在初五过后进本上是万街空巷。

  弥足珍贵的幼时记忆将伴随我一生,岁月是一把无情刻刀,雕去了儿时的足迹,留下的只有依稀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