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阳山的芍药随笔散文

  向阳山的芍药随笔散文

  早晨菜地去割草,特意去看那棵芍药。

  还好,草没有长拢,它还有一片属于自己的小空间。只是叶片上有少量黑腐斑,不知是太阳灼伤还是伏天雨多所致。我看它今春开花的种子裂荚了,黑黑的籽实和春天风中摇曳的粉紫反差很大。

  说起来,今年这芍药第一次开花,除了拍照片朋友圈,也只是我一个人亲历——徒然它雍容多姿,风情万种的绽放。

  三四年前春天,十几个人去二三十里路的山里胡家冲远足,有人亲戚家菜地里种有一片芍药。众人挖了十几棵,我也拿了三棵,回来种菜地里。我几乎敢肯定的说,那十几棵只剩我这一棵了。其余的,都已夭折这繁华喧闹的山外。

  不是所有热爱美丽的心,都能始终不渝善待一棵芍药的。

  我也不是那个有足够耐心的人。三棵芍药种在菜地,当年底剩两棵,夏天高温多雨时涝死一棵,冬天大雪结冰,没捂土防冻,第二年春天,有一棵非常晚的勉强拱了芽,有渡尽劫波兄弟在的憔悴。

  芍药仅剩一棵后,我稍微上点心:定期除草,开排水沟,施肥,有虫喷药,冬天厚土培篼……

  今年春天第一次开花,三朵。

  人生海海,花亦是。

  有花在公园,庭院娇艳妩媚,被世人品玩,赞誉;有花散落山野,流落辗转,香艳只慰蜂蝶……

  美丽需要呵护,培育,所以自然中少有名贵花木。美丽从来也是脆弱的。

  黄永玉笔下记录上世纪二十年代,xxxx,得文化风气之先的父辈青年,可书可画,可吟可唱,穿了西装剪了头发放了足(抵制封建社会女性缠足恶习),街头演讲唤醒民众,厅堂打滚酣唱京剧昆曲……是夜被地方军阀抓捕,第二天城门枭头示众。人心需要善待,人性之恶的荒原黑暗野蛮,超出自以为是的人们想象。

  如果不能善待道义,就善待一株花吧。最少,一株花能给混沌的世间片刻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