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火车上优秀随笔散文

  在火车上优秀随笔散文

  由于我所要去的地方距此地不过几十里,在火车和高铁之间,我便选择了前者。又因为是要经常去那个地方,我坐火车的技能日渐熟练,也慢慢发现了除经济实惠以外,火车较高铁而言的又一些长处。譬如你没法在高铁上看见推销各种小商品的商贩以及他们生动活泼的商品介绍表演,你也很难在高铁的车厢内被塞入拥挤的人潮,从而有幸遇见一个愿意主动帮助你提箱子的善良的陌生人。

  返程中我的心情总有点惨淡。因为当返回的火车开动时,我与心中挂念之人间的距离便要开始扩大了。一米、一百米、一千米……思念却愈紧。我循着座位号向车厢深处行,却发现有一青年男子已经“鸠占鹊巢”。“请问你坐的位置是108号吗?”我带着一丝恼怒质问他。“啊,不好意思,我这里有个行李箱不方便坐进去,请问您可以坐在里面吗?”青年男子礼貌地回答。这时坐在窗边的一位老太太却站了起来,原来真正“鸠占鹊巢”的是她。我的神色由愠怒转为惊讶,接着便不安地落座了。我努力地朝里坐坐,与青年男子之间保持了很大一段距离,然后请老太太坐在我们中间。男子也很配合地朝外挪了一些,可老太太却柔和而坚定地拒绝了:“没关系,马上就到我的目的地啦。”我便也不好意思再说什么。

  及至火车快到站时,我提前站到了车厢过道上。一位中年男人就迅速窜到了我刚离开的座位上,并且招呼另一个无座的同伴:“快来,这里有座!”他一副典型的民工打扮,穿着略有些破的灰色工装,提着一个小帆布包,也是灰扑扑的,内中全是各种塑料袋。他脸上的皱纹很有些深了,但一直是一副什么也不在乎的神气,也不去理会自己的同伴究竟有没有过来。几分钟后他从帆布包中随手拿出一个塑料袋,又从中掏出一个眼见得并不很新鲜的橘子。他用脏兮兮的指甲粗鲁地剥,指尖直插入果肉,剥得汁水淋漓也不在意。我突然想到了我的爷爷。说是“突然”,我却倒也不意外自己会联想起他,一个同样朴实的民工。我的爷爷20世纪时是个木匠,这份活计过时后,他只好打些散工,可以说是辛劳了大半辈子。若他出门在外,大约也是这样子吧!我莫名地心疼起来,想起上次同他通电话已是几周前了,而他也只是不断叮嘱我:“钱不够了就和爷爷说。”此时坐在火车上的,又是谁的爷爷呢?我的思绪也如同窗外葱郁的树木越来越远。

  火车上总有浓厚的烟火气,你尽可以在这窥探别人生活中的一小个段落。悲、欢、离、合……火车自顾自往前闯啊闯,生命又何尝不是如此?